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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皮影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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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叫傅绍仪,是个二十刚冒尖的半大小伙子,目前在一普通二本念二年级,学校的日子过的很不理想,上有学长压着,下没有学弟的特权,所以,一直处在一个非常苦逼又尴尬的阶段,从而也导致了我至今单身,每天在学校的日常不是到处去发呆,就是到处去看别人成双成对,这样的场景时时刻刻都在发生,甚至一度让我产生了错觉,总觉得我上辈子女人缘特好,才导致这辈子来偿还上辈子做的孽。

    说到我的名字,我就恨从心中来,气的牙根直痒痒,因为这名字是我爷爷给起的,他年轻那会就把“傅作义”将军当作自己的偶像,没事老爱絮叨,说老傅家也能出名人,期望我以后也能出人头地,事业蒸蒸日上,为此,我才叫了这么个名字。

    凡是有因必有果,打上初中那会起,科目里添加了历史课,大多数学生也对抗战年间的事情有所了解,没事老爱拿出我的名字进行一番调侃,如果这样我也就忍了,可是到了高中,身边的一些同学肚里的墨水越来越多,就间接的把我的名字扯到三国时期“吕布吕奉先”的身上,我也就顺利成章的被大家称呼为“吕(绿)小帽。”这到了大学里就更可恨了,随着网络讯息的飞速发展,各种新兴词汇层出不穷,我就莫名奇妙的从吕小帽演变成了“隔壁老王,”只要有熟人一遇见我,就会说“哎呦,这不是老王吗?”每次我听到别人这么说,就本能的在心里问候他八辈祖宗,如果有人问我念大学的心声是什么?我就会淡然的告诉他,“老子去你们的妈!老子他妈姓傅不是姓王!!!”

    可以说这个名字带给我的困扰是无穷大,在这么多年的岁月长河里,我早都麻木了,最开始别人叫我老王的时候,我的内心还是很排斥的,后来叫的人也多了,我就莫名其妙的默认了这个称呼,一肚子苦水真是一言难尽啊!

    我曾不止一次的想改掉这个苦逼的名字,也不止一次的想把户口本偷出来,可谁知老爹老妈这俩人把户口本藏的比存折还保密,我在家里一通翻箱倒柜,不曾想却翻出了六七个存折,打开一看,后边的零还真不少,不过我要这些存折干嘛使呀!我他妈要的是户口本!

    结果这事还东窗事发了,爸妈以为家里糟了贼,着急忙慌的报了警,不得不说这警察办案效率还真是快,很快就把目标锁定在我身上,那天我正在上课,讲台上的中年人嘴里嘚啵嘚个不停,听的我迷迷糊糊都快睡过去了,就在这时,班级的房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,走进来两个五大三粗的警察,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照片,朝着众人一比对,然后用手指着我坐的方向,另一个人大步流星的走到我身边,用肉眼难寻的速度将一副银镯子戴在我手上,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,我还没从一脸懵逼中反应过来,就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下被带出了去!

    因为这事,我又一次成了学校的名人。

    后来爸妈把我从局子里接出来,也都知道我翻箱倒柜的目的,原来只是虚惊一场,本以为这件事就此打住,可谁知偏偏又传进了我爷爷的耳朵眼儿里,他还特意从乡下的老宅赶过来对我进行批评与再教育,搞得我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错事一样,悔的我恨不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
    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,但每一件都足以让我颜面扫地,荡然无存,可是,我那顽强的生命力似如打不死的小强一般,最终还是厚颜无耻的活了下来,嘿嘿。

    冬天的斜阳总是暖人心扉,即使拿眼睛对视它也不觉得刺眼,哪像夏天的烈日,只是粗略的瞄上一眼都能把人眼睛照瞎,对于我来说,喜欢冬季则更多一些。

    这天下午我没有课,就一个人坐在操场的跑道上玩手机,不多时,打远处传来一声破天荒的高音,“老王!你这家伙还真能溜达,坐那干嘛呢?你赶紧过来,校务处有人找!”

    喊话的这人叫“强子,”睡在我二架,为人比较靠谱,我和他的关系非常铁,他没事不会拿我开涮,可现在他却说校务处有人找我,不由的让我心里“咯噔”了一下,急忙回想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犯错,反复确认后意识到并没有,那校务处的人找我干嘛?难不成对好人也要进行思想教育?

    我收起手机,拍拍屁股一步一挪的向强子走去,可是不知道为什么,我总觉的心里没底,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做完了作业,可总觉得还有些许遗漏,晚上睡觉也不踏实,一做梦就梦见挨打罚站,可以说是极其的让人抓心挠肝。

    来到近前,我问他道:“我这几天有没有犯事?”他摇摇头。

    我又问:“那我有没有调戏女同学?”他还是摇摇头,但显然已经不耐烦,“你是不是吃药吃断片了?问这些有的没的想说明个啥?”

    “好我的老铁,我现在感觉整个人都很虚好吗?这校务处传我准没好事,我就剩那点学分,再扣就成负数了!还记得上次车库那事不,抓不住贼就他妈算在我的头上,我真成了冤大头了。”

    “上次那事也怨你,你说你没事跑那破地方去干啥?你说你去也就去了,可待那么长时间干啥?车库丢了车子不找你找谁?”

    “我他妈不是裤链上的拉锁掉那了嘛,怎么找找也犯法啊!”这事我在当时已经解释很多遍了,可是并没有人选择相信我,我真是哑巴吃黄连——有苦说不出!得亏后来那偷车贼良心发现,去校务处投案自首,不然我就真的死定了。

    强子说:“你现在在这瞎琢磨也没用啊!我又不是校务处的人,怎么会知道那些人叫你干啥,让我说你就赶紧过去,不就立马知道了?”

    我有点扭捏的说道:“我还是感觉很虚,要不你跟我过去,给我壮壮胆。”

    一翻好说歹说连推带拉,硬生把不愿多跑路的强子挟持到了校务处,一推门,房里一个人都没有,但我立即就发现了茶几上放着两个一次性纸杯,说明这里曾接待了两位客人,而且纸杯里边的水还冒着热气,想必校务处里的人刚走没多久,于是,我和强子合计了一下,说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吧!站着腿疼,那人兴许待会就回来了,可是我俩干等了半天,仍旧不见有人回来,不得已才起身离开了校务处。

    回去的路上,我问强子看没看见找我的人的样子?强子说没有,他那时候去食堂接完水,刚走到校务处的门口,就被主任给叫住了,听完了以后这才跑去找我。

    我‘哦’了一声,心说找我的人会是谁呢?这年头手机都烂大街了,就不会打电话给我吗?难道是山顶洞出来的原始人?不过这事我没放在心上,毕竟不是给我送钱来了。

    傍晚吃了食堂饭后,我没有立即回宿舍,而是和强子去校外散散食儿,当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,看到那里围了很多人,我一看有热闹可以凑,便兴致浓浓的挤进人群里。

    首先看到的是一个暗红色的大木箱子,一旁还放着几个小箱子,在大木箱上撑着一块白布,有灯光从白布后照过来,我迂回到白布后边一看,正有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头坐在那里,他手里拿着几根木棍,而木棍上系着几张纸人,看到这里我才恍然大悟,原来这是要演皮影戏啊!

    周围的人群对这种老民间的表演形式颇感兴趣,纷纷拿出手机拍照,那老者一看有漂亮姑娘想和自己合影,当即就表示同意,一张布满褶子的老脸都快乐开花了。

    以前,我老听爷爷提起早年间的皮影戏,说的可真是天花乱坠,尤其是瓦岗五虎的戏份,什么刀光剑影,什么天降神兵,简直可以和现在的好莱坞大片相媲美,不过可惜的是从我记事起,露天电影就已经非常普遍,始终无缘得见爷爷说的皮影戏,却不成想今天竟然鬼斧神差的被我撞见了,总算可以一饱眼福了。

    不多时,那老头已经准备妥当了,伴随着一声老腔,演出缓缓拉开了帷幕,我虽然不知道这是哪出戏,但我同所有人一样看的目瞪口呆,因为我实在想不出那老头是怎么做到一个人同时操控那么多皮影,难道他长了三头六臂吗?

    皮影戏虽老,但在我们眼里却是个新鲜事物,沉浸其中的时间总是过的飞快,半个小时不知不觉就过去了,就在快要结束的时候,白布上忽然闪过一个图案,这个图案可能在别人眼里毫无意义,但我却认得它,因为这个图案我在老宅里见过,而且还见过不止一次,爷爷私塾的桌案上、铺在地面的方砖上、乃至所穿的衣服上均有这种图案,我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,但却很难说清道明。

    这个图案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?它又是否和爷爷有关?还有这个老头究竟是什么来头?

    因为我知道,爷爷对这种图案的偏爱简直到了痴迷的程度,可当我问及缘由时,爷爷却一脸严肃的对我置之不理,所以我无法得知,现在看来,我很有必要寻问一下这个老头,说不定他可以告诉我这个图案的来源以及背后隐藏的故事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我已经暗自下定决心,等到众人散去,我一定要去套出老头嘴里的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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