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七章：使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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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高地被法师联盟占领之日算起，这是古斯塔夫·门策尔第二次前往学院城。
上一次来到学院城，他的任务是让对方投降。当然，不可能成功。
但是这一次。古斯塔夫笑着摇了摇他微胖的脑袋。
这一次，朱庇特大人给对方的优惠，未免太丰厚了。
“汉斯。”他叫了声他的车夫，“我们到哪里了？”年过半百，他的嗓音依旧锋利得像一把崭新的钢刀，并且时刻如此。
“报告大人，前方大概七八里地，就是学院城。”
“哦？”古斯塔夫有些意外，比上次来快了大半天。
他掀开自己车厢的帘子，他的马车正稳稳地跑在一条宽敞又平坦的路上，周围还并不是城市，仅仅是野花绽放的乡村。这点他早已察觉。看来是一条宽敞的大路，从自由地边境开始，一直通到了学院城。
一点都没有截断。
上次他来这里，本来很多地方都还是泥泞崎岖的窄路，更何况是这乡野之间。看来商人和联盟，这两年的雄心和动静的确是不小。
法师联盟的中枢城市——学院城的选址，选在一座狭小的旧城，古斯塔夫一直不以为然。
那个地方的选址，虽然周围宽阔，又依靠大山，资源丰富。但是就他亲眼所见，城堡的大小未免过于寒酸。就算一个伯爵的城堡，都要比那个小城大上许多。
不知道他们最近的建设又要怎么给自己贴金？金瓦片？
古斯塔夫想想都要笑了出来。
毕竟这些魔法师，大多数都是乡巴佬。尤其是他们的建设部长，现在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。
哪里像他古斯塔夫·门策尔。自从大陆出现历史开始记载，门策尔家族就始终侍奉于湖心堡主人。
直到上一任堡主，布列茨家族的斯温，把湖心堡友好地赠送给朱庇特大人，作为联合教会的圣城。他才转而侍奉联合教会。还有教士的圣职头衔。
“大……大人，前面的路被堵住了。”汉斯惊慌报告，放缓了马步子。
“什么？”古斯塔夫疑惑地扶住车，探出脑袋，却差点惊得从车子上翻滚下去。
不仅是因为眼前的人排了将近半里的长队，更因为眼前这只黑色的巨兽。
一座远得看不到边的巨大黑色要塞，横坐在距离古斯塔夫半里地远之前。高大的石墙向两边无限延伸，一直到叫人什么都看不清的雾色之中。
“怎么可能！”古斯塔夫脱口而出。
才两年！
仅仅两年多没有相见，法师联盟居然把又旧又小的学院城扩张成了一座无比巨大军事要塞！那群法师每天没事干就在琢磨这个吗？
太不合理了。
他从湖心堡出来，墨修大人还坏笑着告诉他，法师联盟有个大家伙要给他看。他还以为可能是魔晶造出来的什么法师塔，挖坑挖出个法力湖什么的。没想到他们居然造了一座要塞！一座看不到边的要塞！
学院城不是在自由高地的腹地？造要塞有个什么用啊！
魔法师都是笨蛋吗！
“大人。”汉斯见古斯塔夫眼光呆滞，老嘴微张，以为他惊出了什么病，连忙叫唤起来，“大人！大人……”
几辆商队车从他们的马车身旁飞驰而过，古斯塔夫回过了神。
他看了看眼前排队的人，有的衣着光鲜，有的烂衣敝履，而那几辆商队的车就径直跑过这些排队的人，跑到城门前。
“跟着那几辆车！”古斯塔夫眼见着那几辆车不用排队就进了城，连忙命令汉斯驾马随行。
“听一下！”两名持着长枪的卫兵，挺枪拦住了他们的马车。
“怎么，这个城，人家能骑马进去，我们就不能进？”汉斯仗着他主人的地位，对卫兵毫不客气。
“怎么，你们也有商队的通行证吗？”卫兵丝毫没有相让的意思。
“没有，我……”
“有居住证吗？”
“没，我们……”
“有临时居住证吗？”
“但我们可是……”
“滚滚滚，到那边排队办证去！没有证还想进什么城！”卫兵晃了两下长枪驱赶。
古斯塔夫看了看车外的长队，不知等这些人办完证，要到猴年马月。
“我们可是使者。你这家伙怎能如此无礼？”汉斯怒了起来，扬起马鞭。
“哦？这倒是真的看不出来，你们到底是哪家使者？南方人？”
“这是受朱庇特大人所托，特来找你们的联盟长商量要事的门策尔大人！没有迎接也就算了，现在居然如此无礼！”汉斯指了指车厢，门策尔尴尬地探了探他的脑袋。
“哦？还以为是哪一家贵客呢，原来是联合教会的狗啊！滚滚滚，排队去！”两名卫兵不为所动，知道对方是素来有仇的教会的人，更是执意驱赶。
而排队的人，听说这里有教会的使者，都朝着他们的马车投来了厌恶的目光。
“我们的来访，应该对联盟的长老早有通告。你不妨回去禀报一下，如何？”古斯塔夫从车子里探出了脑袋。
“没空没空！”卫兵一口拒绝，“没看见外面还有那么多身份不明的人啊，莫非你相让这里出事？”他挺起了长枪。
“小兄弟，你看这样如何。”古斯塔夫悄然下车，走到了那名卫兵跟前，“你有没有什么麻烦，我能帮得上的？”
那名卫兵看了看同伴，朝着古斯塔夫在食指和中指之间，轻轻搓动了拇指，朝古斯塔夫挑挑眉，“我就当没看见，怎么样？”
“这个好说，”古斯塔夫掏出钱袋，从里面取了两个十银币，笑眯眯地朝着另一名卫兵看看，把银币交到了眼前卫兵手里，“你们分吧。”
那卫兵拿了钱，收了长枪，转过身去。
“走吧。”古斯塔夫朝着汉斯招呼了一声，扶车登了上去。
他的时间，可比二十银币宝贵得多。能用一点点小钱摆平的事情，为什么还要多做麻烦呢。
“唉，等等！”另一名卫兵伸手拦住了他，同样朝他做了一个搓动手指的手势。
“怎么，不是给了么？”古斯塔夫一脸疑惑，看了看已经收钱的卫兵。
只见那名卫兵时而看看天，时而看看脚，时而叫排队的人排得齐上一些。俨然一副“我”什么都没看见的表情。
古斯塔夫摇摇头，从袋子里又掏出来二十银币。“叮铃”，掷到了那个讨钱的卫兵手中。
那个卫兵看了看手里的钱，掂了掂分量，又把手掌摊开来，意思是钱还不够。
古斯塔夫叹了一口气，又摸出来一个十银币，交了出去。
那卫兵满意地回头，朝着另一名卫兵大喊，“喂，兄弟。三十个呢，哈哈！”
“什么，三十个？”原来那名高兴了的卫兵，又不高兴了起来，怒气冲冲地跑了上来。
古斯塔夫迫于无奈，又从袋里摸出来一个十银币，交给了贪婪的卫兵。
“少了少了！”那个卫兵都不掂量，直接叫嚷起来，“你叫我生气了，生气费！生气费！”
古斯塔夫叹了一口气，狠下心，又交出去一个十银币。
“哈哈，我四十！”
“别……”古斯塔夫还没有来得及制止，叫那个收钱的卫兵别叫嚷，那个卫兵就朝着自己的兄弟大喊着跑去了。
只收了三十银币的卫兵又怒气冲冲地走回来。
古斯塔夫瞬间明白了，这哥俩就是在这里给他唱双簧。
“让开！让我进去！我找你们的联盟长有要事商量！国家大事！”古斯塔夫把金牙咬得碎响，顾不得什么颜面，就往里面冲。
“滚滚滚，滚去排队！”两名强壮的卫兵和他撕扯起来。
“住手住手！”一个很响亮的靴子的声音由远而近，“都给我住手，对方可是使者，你们注意一点。”
一个短发干练，穿着一身笔挺制服的年轻人走了出来。古斯塔夫愤怒地挣脱，两名卫兵这才撒开手。
“原来是门策尔先生。摩斯摩利亚大人叫我在这里等候多时了。”那个年轻人微微鞠躬，腰间配着一把长剑。
“哼！”古斯塔夫傲然地挺起他的胸口，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弄皱的衣服，怒气冲冲地斜视对方，“等候多时？你不知道早点出面吗？”古斯塔夫并不认识这个年轻人，只道对方是个传话的小人物。
“哎呀哎呀，抱歉抱歉。”那个年轻人一副嬉笑的样子，“因为天气太热，而且太无聊。所以我就去买了点冰糖葫芦。真是抱歉，哈哈。”那个年轻人一点也没有抱歉的样子。
“别多说话了，让我进去吧。”
古斯塔夫往城门里面走，那个年轻人却把他的车夫拦了下来。
“车夫是要去排队登记的哦。”那个年轻人的笑意之中不怀好意。
“去吧。”古斯塔夫无奈地向着汉斯挥挥手。
“那我们走吧。”棕色短发的年轻人朝着古斯塔夫微微一笑。
古斯塔夫跟上了年轻人。
结果，他们真的是“走”的。不仅是走的，而且现在的学院城也太大了。
光是城墙，就有外城墙，中城墙，内城墙。仅仅内城墙，才是原来的学院城的规模。现在统统都建成了一般攻击手段都难以下口要塞。而且越是往城的中心走，场面就越是繁荣。严整的卫兵在巡逻，随处都是热闹的商铺，就连街道的地板，都没有湖心堡的脏乱感觉。
单是看这一城，可以说是浓缩了魔法师世界繁荣的结晶。
古斯塔夫擦擦额头上的汗，想到朱庇特大人交代他的事情，心中不禁疑虑起来。
不知道，这究竟会不会是养虎为患？
“还没到吗？”古斯塔夫觉得自己跟着年轻人走过的路，比这一个月来自己走的路还多。
“别急，别急。”年轻人笑了笑，“马上到了。”
年轻人的马上，意味着又走过不知道多少个街道，才走到熟悉的议事厅的塔楼前。古斯塔夫又得跟着蹦蹦跳跳的年轻人，又不知道走了多少级阶梯，才登上塔楼的顶层。
“呼、呼……”古斯塔夫累得掏出手绢，捂住胸口，大口喘气。这个塔建这么高做什么！
年轻人蹦蹦跳跳地跑进议事厅，“联盟长、联盟长，教会的使者来了。”
古斯塔夫只好勉强地跟了上去。
“教会！”巴贝烈夫怒目而视。
“别、别这样……”
“哦？教会？”
议事厅有不少人，十分喧闹，并且没有安静下来的样子。古斯塔夫勉强收起自己的狼狈，挺起胸膛，恢复了一名外交官的样子。他看向向他转过身来的老者，平静了自己胸中的疑虑和烦躁，开门见山地说，
“我是为了和平而来。”
不可思议的话语令喧闹的议事厅瞬间安静。
自高地被法师联盟占领之日算起，这是古斯塔夫·门策尔第二次前往学院城。
上一次来到学院城，他的任务是让对方投降。当然，不可能成功。
但是这一次。古斯塔夫笑着摇了摇他微胖的脑袋。
这一次，朱庇特大人给对方的优惠，未免太丰厚了。
“汉斯。”他叫了声他的车夫，“我们到哪里了？”年过半百，他的嗓音依旧锋利得像一把崭新的钢刀，并且时刻如此。
“报告大人，前方大概七八里地，就是学院城。”
“哦？”古斯塔夫有些意外，比上次来快了大半天。
他掀开自己车厢的帘子，他的马车正稳稳地跑在一条宽敞又平坦的路上，周围还并不是城市，仅仅是野花绽放的乡村。这点他早已察觉。看来是一条宽敞的大路，从自由地边境开始，一直通到了学院城。
一点都没有截断。
上次他来这里，本来很多地方都还是泥泞崎岖的窄路，更何况是这乡野之间。看来商人和联盟，这两年的雄心和动静的确是不小。
法师联盟的中枢城市——学院城的选址，选在一座狭小的旧城，古斯塔夫一直不以为然。
那个地方的选址，虽然周围宽阔，又依靠大山，资源丰富。但是就他亲眼所见，城堡的大小未免过于寒酸。就算一个伯爵的城堡，都要比那个小城大上许多。
不知道他们最近的建设又要怎么给自己贴金？金瓦片？
古斯塔夫想想都要笑了出来。
毕竟这些魔法师，大多数都是乡巴佬。尤其是他们的建设部长，现在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。
哪里像他古斯塔夫·门策尔。自从大陆出现历史开始记载，门策尔家族就始终侍奉于湖心堡主人。
直到上一任堡主，布列茨家族的斯温，把湖心堡友好地赠送给朱庇特大人，作为联合教会的圣城。他才转而侍奉联合教会。还有教士的圣职头衔。
“大……大人，前面的路被堵住了。”汉斯惊慌报告，放缓了马步子。
“什么？”古斯塔夫疑惑地扶住车，探出脑袋，却差点惊得从车子上翻滚下去。
不仅是因为眼前的人排了将近半里的长队，更因为眼前这只黑色的巨兽。
一座远得看不到边的巨大黑色要塞，横坐在距离古斯塔夫半里地远之前。高大的石墙向两边无限延伸，一直到叫人什么都看不清的雾色之中。
“怎么可能！”古斯塔夫脱口而出。
才两年！
仅仅两年多没有相见，法师联盟居然把又旧又小的学院城扩张成了一座无比巨大军事要塞！那群法师每天没事干就在琢磨这个吗？
太不合理了。
他从湖心堡出来，墨修大人还坏笑着告诉他，法师联盟有个大家伙要给他看。他还以为可能是魔晶造出来的什么法师塔，挖坑挖出个法力湖什么的。没想到他们居然造了一座要塞！一座看不到边的要塞！
学院城不是在自由高地的腹地？造要塞有个什么用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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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人。”汉斯见古斯塔夫眼光呆滞，老嘴微张，以为他惊出了什么病，连忙叫唤起来，“大人！大人……”
几辆商队车从他们的马车身旁飞驰而过，古斯塔夫回过了神。
他看了看眼前排队的人，有的衣着光鲜，有的烂衣敝履，而那几辆商队的车就径直跑过这些排队的人，跑到城门前。
“跟着那几辆车！”古斯塔夫眼见着那几辆车不用排队就进了城，连忙命令汉斯驾马随行。
“听一下！”两名持着长枪的卫兵，挺枪拦住了他们的马车。
“怎么，这个城，人家能骑马进去，我们就不能进？”汉斯仗着他主人的地位，对卫兵毫不客气。
“怎么，你们也有商队的通行证吗？”卫兵丝毫没有相让的意思。
“没有，我……”
“有居住证吗？”
“没，我们……”
“有临时居住证吗？”
“但我们可是……”
“滚滚滚，到那边排队办证去！没有证还想进什么城！”卫兵晃了两下长枪驱赶。
古斯塔夫看了看车外的长队，不知等这些人办完证，要到猴年马月。
“我们可是使者。你这家伙怎能如此无礼？”汉斯怒了起来，扬起马鞭。
“哦？这倒是真的看不出来，你们到底是哪家使者？南方人？”
“这是受朱庇特大人所托，特来找你们的联盟长商量要事的门策尔大人！没有迎接也就算了，现在居然如此无礼！”汉斯指了指车厢，门策尔尴尬地探了探他的脑袋。
“哦？还以为是哪一家贵客呢，原来是联合教会的狗啊！滚滚滚，排队去！”两名卫兵不为所动，知道对方是素来有仇的教会的人，更是执意驱赶。
而排队的人，听说这里有教会的使者，都朝着他们的马车投来了厌恶的目光。
“我们的来访，应该对联盟的长老早有通告。你不妨回去禀报一下，如何？”古斯塔夫从车子里探出了脑袋。
“没空没空！”卫兵一口拒绝，“没看见外面还有那么多身份不明的人啊，莫非你相让这里出事？”他挺起了长枪。
“小兄弟，你看这样如何。”古斯塔夫悄然下车，走到了那名卫兵跟前，“你有没有什么麻烦，我能帮得上的？”
那名卫兵看了看同伴，朝着古斯塔夫在食指和中指之间，轻轻搓动了拇指，朝古斯塔夫挑挑眉，“我就当没看见，怎么样？”
“这个好说，”古斯塔夫掏出钱袋，从里面取了两个十银币，笑眯眯地朝着另一名卫兵看看，把银币交到了眼前卫兵手里，“你们分吧。”
那卫兵拿了钱，收了长枪，转过身去。
“走吧。”古斯塔夫朝着汉斯招呼了一声，扶车登了上去。
他的时间，可比二十银币宝贵得多。能用一点点小钱摆平的事情，为什么还要多做麻烦呢。
“唉，等等！”另一名卫兵伸手拦住了他，同样朝他做了一个搓动手指的手势。
“怎么，不是给了么？”古斯塔夫一脸疑惑，看了看已经收钱的卫兵。
只见那名卫兵时而看看天，时而看看脚，时而叫排队的人排得齐上一些。俨然一副“我”什么都没看见的表情。
古斯塔夫摇摇头，从袋子里又掏出来二十银币。“叮铃”，掷到了那个讨钱的卫兵手中。
那个卫兵看了看手里的钱，掂了掂分量，又把手掌摊开来，意思是钱还不够。
古斯塔夫叹了一口气，又摸出来一个十银币，交了出去。
那卫兵满意地回头，朝着另一名卫兵大喊，“喂，兄弟。三十个呢，哈哈！”
“什么，三十个？”原来那名高兴了的卫兵，又不高兴了起来，怒气冲冲地跑了上来。
古斯塔夫迫于无奈，又从袋里摸出来一个十银币，交给了贪婪的卫兵。
“少了少了！”那个卫兵都不掂量，直接叫嚷起来，“你叫我生气了，生气费！生气费！”
古斯塔夫叹了一口气，狠下心，又交出去一个十银币。
“哈哈，我四十！”
“别……”古斯塔夫还没有来得及制止，叫那个收钱的卫兵别叫嚷，那个卫兵就朝着自己的兄弟大喊着跑去了。
只收了三十银币的卫兵又怒气冲冲地走回来。
古斯塔夫瞬间明白了，这哥俩就是在这里给他唱双簧。
“让开！让我进去！我找你们的联盟长有要事商量！国家大事！”古斯塔夫把金牙咬得碎响，顾不得什么颜面，就往里面冲。
“滚滚滚，滚去排队！”两名强壮的卫兵和他撕扯起来。
“住手住手！”一个很响亮的靴子的声音由远而近，“都给我住手，对方可是使者，你们注意一点。”
一个短发干练，穿着一身笔挺制服的年轻人走了出来。古斯塔夫愤怒地挣脱，两名卫兵这才撒开手。
“原来是门策尔先生。摩斯摩利亚大人叫我在这里等候多时了。”那个年轻人微微鞠躬，腰间配着一把长剑。
“哼！”古斯塔夫傲然地挺起他的胸口，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弄皱的衣服，怒气冲冲地斜视对方，“等候多时？你不知道早点出面吗？”古斯塔夫并不认识这个年轻人，只道对方是个传话的小人物。
“哎呀哎呀，抱歉抱歉。”那个年轻人一副嬉笑的样子，“因为天气太热，而且太无聊。所以我就去买了点冰糖葫芦。真是抱歉，哈哈。”那个年轻人一点也没有抱歉的样子。
“别多说话了，让我进去吧。”
古斯塔夫往城门里面走，那个年轻人却把他的车夫拦了下来。
“车夫是要去排队登记的哦。”那个年轻人的笑意之中不怀好意。
“去吧。”古斯塔夫无奈地向着汉斯挥挥手。
“那我们走吧。”棕色短发的年轻人朝着古斯塔夫微微一笑。
古斯塔夫跟上了年轻人。
结果，他们真的是“走”的。不仅是走的，而且现在的学院城也太大了。
光是城墙，就有外城墙，中城墙，内城墙。仅仅内城墙，才是原来的学院城的规模。现在统统都建成了一般攻击手段都难以下口要塞。而且越是往城的中心走，场面就越是繁荣。严整的卫兵在巡逻，随处都是热闹的商铺，就连街道的地板，都没有湖心堡的脏乱感觉。
单是看这一城，可以说是浓缩了魔法师世界繁荣的结晶。
古斯塔夫擦擦额头上的汗，想到朱庇特大人交代他的事情，心中不禁疑虑起来。
不知道，这究竟会不会是养虎为患？
“还没到吗？”古斯塔夫觉得自己跟着年轻人走过的路，比这一个月来自己走的路还多。
“别急，别急。”年轻人笑了笑，“马上到了。”
年轻人的马上，意味着又走过不知道多少个街道，才走到熟悉的议事厅的塔楼前。古斯塔夫又得跟着蹦蹦跳跳的年轻人，又不知道走了多少级阶梯，才登上塔楼的顶层。
“呼、呼……”古斯塔夫累得掏出手绢，捂住胸口，大口喘气。这个塔建这么高做什么！
年轻人蹦蹦跳跳地跑进议事厅，“联盟长、联盟长，教会的使者来了。”
古斯塔夫只好勉强地跟了上去。
“教会！”巴贝烈夫怒目而视。
“别、别这样……”
“哦？教会？”
议事厅有不少人，十分喧闹，并且没有安静下来的样子。古斯塔夫勉强收起自己的狼狈，挺起胸膛，恢复了一名外交官的样子。他看向向他转过身来的老者，平静了自己胸中的疑虑和烦躁，开门见山地说，
“我是为了和平而来。”
不可思议的话语令喧闹的议事厅瞬间安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