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养血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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灯火通明的安王府中，江启安正坐在后花园，悠闲地捧着一本书在读。
一旁的侍女沏好一壶花茶后，默默地退步离开。
江启安喜欢清静，他看书时，就连那些侍女、下人也不能在一旁待着。
月明星稀，茶香袅袅。
就在这万籁寂静的时刻，一道白色的身影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这花园之中。
“见过安王叔叔。”来者正是丁雨楼。
“嗯？”江启安放下书卷，脸上带着儒雅的笑意道：“雨楼，怎么有空来本王府上了？”
丁雨楼神色略微有些严谨，他开口道：“今日世子殿下协同五小姐、六小姐来依风听雨楼吃饭。依我观察，养血珠的效用已经快到极限了，最多再有半年，将再也不受控制。六小姐也会变成一个只知饮血的怪物。所以我这次来是想问一下，那九大灵药和九大毒药已经收集多少了？”
江启安闻言皱了皱眉，脸色也凝重起来：“这些年我们也动用了不少人力和财力，不过这十八味药材实在少见，如今我也不过才集齐四味，加上你依山观雨楼的两味，算是有六味了。”
丁雨楼摇摇头，道：“我们依山观雨楼那两株都是寒凝阴泉草，只能算一味。加上贵府的四味，也不过五味。别说‘九生九死丹’了。就连‘三生三死三阴三阳丹’都炼不出来啊……”
江启安却道：“这点无需担心，苗疆那边出土了一株尸海昙香花，一个多月前我就派人随凉儿去取了。正好补齐第六味药材。我手中三味是灵药，一味是毒药。算上你那剧毒的寒凝阴泉草，再加上这尸海昙香花，便凑够了三补三毒，三阴三阳。”
丁雨楼这才松了口气，道：“那四小姐什么时候才能把尸海昙香花带回来？”
江启安道：“短则数天，长则一月。”
丁雨楼点点头：“那还好，养血珠应该还能坚持三个月的时间，三个月后若没有三生三死三阴三阳丹，顷刻病发。只是……这三生三死三阴三阳丹终究不是九生九死丹，只能起到续命的作用，并不能抑制病痛。也就是说，三月后，六小姐还是会病发，虽然不会死，但痛苦必然是少不了的。据师傅他老人家医典上的记载，患此病者，病发时生不如死！不知道六小姐能否承受下来。”
“先不提她能否承受下来，这丹药能替月月续多长时间的命？”江启安问道。
丁雨楼想了想，道：“如果运气好的话，四、五年，如果运气不好，那就只有三年左右。”
“三年？”江启安顿时眉头大皱。九生九死丹的十八味药材，五年才找够六味，三年的时间，有可能凑齐吗？
“这件事您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六小姐和世子他们？”丁雨楼忽然问道。
江启安迟疑了半响，才道：“还是……等凉儿从苗疆回来之后再说吧……”
“最好还是提前说，起码提前跟世子说下。”江启安道：“六小姐体内那颗养血珠终究还是要取出来的，不然三月后六小姐会变得极度嗜血。”
江启安苦笑一声，道：“要想取出此珠，唯有用至亲之血为引，转送到一名至亲体内。月月是我叔父的孙女，这世上还与她血脉相同的，便只剩下我父亲蒋平川，我以及泠雨。”
说到这儿，他又是深深地叹口气：“我父亲闭生死关，如今已经近二十载，现在是否健在还未可知；而我的血你又不是不知道，根本用不得。如此就只剩下泠雨了。为了一个女儿……能再牺牲一个儿子吗……”
江启安脸色痛苦，像是在问丁雨楼，又像是在问自己的心。
许久，他才叹息一声，似乎是做出了决定。
罢。蒋祈平，我江启安欠你的，就全还到你女儿身上吧。铃儿，莫要怪我，泠雨今后会变成什么样子，我也无法保证了……
……
转眼，已经是半月之后。
“这么说要是没有那什么‘三生三死三阴三阳丹’，月月在最多也就只能再活两个多月？”江泠雨怔怔地看着江启安。
这些天他过的倒是清闲，每天不是修炼，就是陪江上月玩；偶尔也会在安静的午后陪江雾隐练剑，或者同江启安在后花园闲谈。可谁知江启安忽然告诉了一个这么劲爆的消息给他，江泠雨的第一反应就是不敢相信！
天天玩的自己还有精神的江上月，居然已经病重了？怎么可能！
“你别不信。”江启安说道：“不止这件事，还有就是月月虽然是为父的义女，但她和你却是有着血缘关系的。”
“什么？”江泠雨懵了。
江启安解释道：“月月的爷爷，是你爷爷的亲兄弟，我的叔父。所以月月其实是你的表妹。”
怪不得……怪不得我总觉得我和月月长得有几分相像，原来她是我的表妹！江泠雨暗暗心惊。
“那父王，你说月月病重又是怎么回事？”江泠雨疑惑地看向江启安。
江启安叹息道：“这还要从十年前说起。当初月月的父亲，就是你的叔叔。他偶然找到了‘七狱诸魔’之一，‘渴血宗’昔日老祖的陵墓，得到了上古魔道传承。炼化出了一颗堪称邪异的珠子：‘养血珠’。这颗珠子的具体用处，离不开‘养血’二字。使用者收集鲜血来喂养它，它就会将这些鲜血转化成源源不断的生命力，提供给使用者。但据你叔叔说，关于这点传承上记载的很模糊，可能只是帮使用者恢复伤势，也可能……关乎长生之谜！”
江泠雨闻言大惊，因为江启安说的话要是传出去，足以震动江湖！
历来的传说典故中，总少不了‘长生’二字。但即便是修炼到武道的最高境界，也就是第八境界时，也不过是将寿命延长到近五百年。所谓的长生一说，根本就是子虚乌有。历史上唯一一个最有可能的长生例子，还是万年前那位破碎虚空的‘魔圣’苏墨。但之前也说了，过去到底有没有苏墨这个人还不好说呢，毕竟是一万年前的事了。所以江湖上公认的便是：没有人是不死的，所谓的长生不过是个美好的想象罢了。
但江启安此刻却亲口告诉江泠雨，那颗珠子可能关乎长生之谜，这让后者如何不惊讶？
“只是可能，你也不用抱太大期望。”江启安说道：“可当初你叔叔却是经不住这珠子的诱惑，炼化完这颗珠子后，又是一心想要激活它。而激活养血珠的条件，却是用至亲的心血来浇灌才行！”
听到这儿，江泠雨心中一悸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。果然江启安接下来便道：“你叔叔杀了你的叔母，取出她的心血，成功激活了养血珠……”
说着，江启安深深叹了口气，沉声道：“当时，你叔母已经怀了七个月的身孕！”
“丧心病狂！”江泠雨脱口骂道。
刚开始他觉得也什么，一个女人而已，死了也就死了，毕竟那可是关乎长生之谜的珠子，跟这比起来，女人算个屁！可听到当时那女人已经怀了七个月的身孕时，他却直接骂出了声。不是因为他那所谓的叔叔杀孕妇，而是因为江泠雨知道，那女人怀的必定是江上月！
其实江泠雨这个人很简单，他有两张脸，一张给家人看，一张给别人看。
这个‘家人’，是指江泠雨内心认可的家人。像江落霜、江雾隐，甚至是夜萱姐妹，虽然和他没有血缘关系，但只要他心里认同，那就会把她们当做是家人。
至于这叔叔、叔母，面都没见过的人，江泠雨对他们才没有一点感觉。活着也行，死了也无所谓。
骂过之后，江泠雨问道：“那接下来呢？”
“你叔叔刚激活养血珠，我就找到了他。然后他被你二叔和三叔直接击毙。”江启安咽了口气，看得出他对他那表兄弟倒是有几分情谊在的。
江泠雨的二叔，三叔，是蒋平川的义子，江启安的义弟。现在他们在大晋军方掌权，一边守卫疆土，一边也能照顾下安王府。
江启安接着道：“之后我们就发现了你的叔母，当时她虽然身子尚且温热，但却已经死绝了。但月月还活着，为了救月月，你二叔、三叔便一直为其输送生命精元，这才让月月得以继续成长，一直到十月期满，降生于世。你二叔、三叔也因此各自减少了十年寿命。不过对武者而言，十年倒也不算什么。”
江启安却在一旁听得心惊，这都行？
“不过虽然月月活下来了，但你那叔叔杀你叔母时也影响到了她。导致月月在娘胎里就受损，先天严重不足不说，还全身经脉逆裂，注定活不过三个月。我去药王谷求当世药圣都豪无办法，走投无路时，抱着赌一把的心态，给养血珠喂足了血，将其放入了月月体内。幸运的时，养血珠终究还是为月月续了命！”
江泠雨疑惑道：“那父王你刚才说月月只剩下两个月的时间是什么意思？”
江启安叹口气，沉声道：“养血珠里面贮存的血液……已经快要枯窘了！”
灯火通明的安王府中，江启安正坐在后花园，悠闲地捧着一本书在读。
一旁的侍女沏好一壶花茶后，默默地退步离开。
江启安喜欢清静，他看书时，就连那些侍女、下人也不能在一旁待着。
月明星稀，茶香袅袅。
就在这万籁寂静的时刻，一道白色的身影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这花园之中。
“见过安王叔叔。”来者正是丁雨楼。
“嗯？”江启安放下书卷，脸上带着儒雅的笑意道：“雨楼，怎么有空来本王府上了？”
丁雨楼神色略微有些严谨，他开口道：“今日世子殿下协同五小姐、六小姐来依风听雨楼吃饭。依我观察，养血珠的效用已经快到极限了，最多再有半年，将再也不受控制。六小姐也会变成一个只知饮血的怪物。所以我这次来是想问一下，那九大灵药和九大毒药已经收集多少了？”
江启安闻言皱了皱眉，脸色也凝重起来：“这些年我们也动用了不少人力和财力，不过这十八味药材实在少见，如今我也不过才集齐四味，加上你依山观雨楼的两味，算是有六味了。”
丁雨楼摇摇头，道：“我们依山观雨楼那两株都是寒凝阴泉草，只能算一味。加上贵府的四味，也不过五味。别说‘九生九死丹’了。就连‘三生三死三阴三阳丹’都炼不出来啊……”
江启安却道：“这点无需担心，苗疆那边出土了一株尸海昙香花，一个多月前我就派人随凉儿去取了。正好补齐第六味药材。我手中三味是灵药，一味是毒药。算上你那剧毒的寒凝阴泉草，再加上这尸海昙香花，便凑够了三补三毒，三阴三阳。”
丁雨楼这才松了口气，道：“那四小姐什么时候才能把尸海昙香花带回来？”
江启安道：“短则数天，长则一月。”
丁雨楼点点头：“那还好，养血珠应该还能坚持三个月的时间，三个月后若没有三生三死三阴三阳丹，顷刻病发。只是……这三生三死三阴三阳丹终究不是九生九死丹，只能起到续命的作用，并不能抑制病痛。也就是说，三月后，六小姐还是会病发，虽然不会死，但痛苦必然是少不了的。据师傅他老人家医典上的记载，患此病者，病发时生不如死！不知道六小姐能否承受下来。”
“先不提她能否承受下来，这丹药能替月月续多长时间的命？”江启安问道。
丁雨楼想了想，道：“如果运气好的话，四、五年，如果运气不好，那就只有三年左右。”
“三年？”江启安顿时眉头大皱。九生九死丹的十八味药材，五年才找够六味，三年的时间，有可能凑齐吗？
“这件事您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六小姐和世子他们？”丁雨楼忽然问道。
江启安迟疑了半响，才道：“还是……等凉儿从苗疆回来之后再说吧……”
“最好还是提前说，起码提前跟世子说下。”江启安道：“六小姐体内那颗养血珠终究还是要取出来的，不然三月后六小姐会变得极度嗜血。”
江启安苦笑一声，道：“要想取出此珠，唯有用至亲之血为引，转送到一名至亲体内。月月是我叔父的孙女，这世上还与她血脉相同的，便只剩下我父亲蒋平川，我以及泠雨。”
说到这儿，他又是深深地叹口气：“我父亲闭生死关，如今已经近二十载，现在是否健在还未可知；而我的血你又不是不知道，根本用不得。如此就只剩下泠雨了。为了一个女儿……能再牺牲一个儿子吗……”
江启安脸色痛苦，像是在问丁雨楼，又像是在问自己的心。
许久，他才叹息一声，似乎是做出了决定。
罢。蒋祈平，我江启安欠你的，就全还到你女儿身上吧。铃儿，莫要怪我，泠雨今后会变成什么样子，我也无法保证了……
……
转眼，已经是半月之后。
“这么说要是没有那什么‘三生三死三阴三阳丹’，月月在最多也就只能再活两个多月？”江泠雨怔怔地看着江启安。
这些天他过的倒是清闲，每天不是修炼，就是陪江上月玩；偶尔也会在安静的午后陪江雾隐练剑，或者同江启安在后花园闲谈。可谁知江启安忽然告诉了一个这么劲爆的消息给他，江泠雨的第一反应就是不敢相信！
天天玩的自己还有精神的江上月，居然已经病重了？怎么可能！
“你别不信。”江启安说道：“不止这件事，还有就是月月虽然是为父的义女，但她和你却是有着血缘关系的。”
“什么？”江泠雨懵了。
江启安解释道：“月月的爷爷，是你爷爷的亲兄弟，我的叔父。所以月月其实是你的表妹。”
怪不得……怪不得我总觉得我和月月长得有几分相像，原来她是我的表妹！江泠雨暗暗心惊。
“那父王，你说月月病重又是怎么回事？”江泠雨疑惑地看向江启安。
江启安叹息道：“这还要从十年前说起。当初月月的父亲，就是你的叔叔。他偶然找到了‘七狱诸魔’之一，‘渴血宗’昔日老祖的陵墓，得到了上古魔道传承。炼化出了一颗堪称邪异的珠子：‘养血珠’。这颗珠子的具体用处，离不开‘养血’二字。使用者收集鲜血来喂养它，它就会将这些鲜血转化成源源不断的生命力，提供给使用者。但据你叔叔说，关于这点传承上记载的很模糊，可能只是帮使用者恢复伤势，也可能……关乎长生之谜！”
江泠雨闻言大惊，因为江启安说的话要是传出去，足以震动江湖！
历来的传说典故中，总少不了‘长生’二字。但即便是修炼到武道的最高境界，也就是第八境界时，也不过是将寿命延长到近五百年。所谓的长生一说，根本就是子虚乌有。历史上唯一一个最有可能的长生例子，还是万年前那位破碎虚空的‘魔圣’苏墨。但之前也说了，过去到底有没有苏墨这个人还不好说呢，毕竟是一万年前的事了。所以江湖上公认的便是：没有人是不死的，所谓的长生不过是个美好的想象罢了。
但江启安此刻却亲口告诉江泠雨，那颗珠子可能关乎长生之谜，这让后者如何不惊讶？
“只是可能，你也不用抱太大期望。”江启安说道：“可当初你叔叔却是经不住这珠子的诱惑，炼化完这颗珠子后，又是一心想要激活它。而激活养血珠的条件，却是用至亲的心血来浇灌才行！”
听到这儿，江泠雨心中一悸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。果然江启安接下来便道：“你叔叔杀了你的叔母，取出她的心血，成功激活了养血珠……”
说着，江启安深深叹了口气，沉声道：“当时，你叔母已经怀了七个月的身孕！”
“丧心病狂！”江泠雨脱口骂道。
刚开始他觉得也什么，一个女人而已，死了也就死了，毕竟那可是关乎长生之谜的珠子，跟这比起来，女人算个屁！可听到当时那女人已经怀了七个月的身孕时，他却直接骂出了声。不是因为他那所谓的叔叔杀孕妇，而是因为江泠雨知道，那女人怀的必定是江上月！
其实江泠雨这个人很简单，他有两张脸，一张给家人看，一张给别人看。
这个‘家人’，是指江泠雨内心认可的家人。像江落霜、江雾隐，甚至是夜萱姐妹，虽然和他没有血缘关系，但只要他心里认同，那就会把她们当做是家人。
至于这叔叔、叔母，面都没见过的人，江泠雨对他们才没有一点感觉。活着也行，死了也无所谓。
骂过之后，江泠雨问道：“那接下来呢？”
“你叔叔刚激活养血珠，我就找到了他。然后他被你二叔和三叔直接击毙。”江启安咽了口气，看得出他对他那表兄弟倒是有几分情谊在的。
江泠雨的二叔，三叔，是蒋平川的义子，江启安的义弟。现在他们在大晋军方掌权，一边守卫疆土，一边也能照顾下安王府。
江启安接着道：“之后我们就发现了你的叔母，当时她虽然身子尚且温热，但却已经死绝了。但月月还活着，为了救月月，你二叔、三叔便一直为其输送生命精元，这才让月月得以继续成长，一直到十月期满，降生于世。你二叔、三叔也因此各自减少了十年寿命。不过对武者而言，十年倒也不算什么。”
江启安却在一旁听得心惊，这都行？
“不过虽然月月活下来了，但你那叔叔杀你叔母时也影响到了她。导致月月在娘胎里就受损，先天严重不足不说，还全身经脉逆裂，注定活不过三个月。我去药王谷求当世药圣都豪无办法，走投无路时，抱着赌一把的心态，给养血珠喂足了血，将其放入了月月体内。幸运的时，养血珠终究还是为月月续了命！”
江泠雨疑惑道：“那父王你刚才说月月只剩下两个月的时间是什么意思？”
江启安叹口气，沉声道：“养血珠里面贮存的血液……已经快要枯窘了！”